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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  兰
2010-05-30 21:50:30


  丛兰,字廷秀,文登人。弘治三年进士。为户科给事中。中官梁芳、陈喜、汪直、韦兴,先以罪摈斥,复夤缘还京。兰因清宁宫灾,疏陈六事,极论芳等罪,诸人遂废。寻言:“吏部遵诏书,请擢用建言诖误诸臣,而明旨不尽从,非所以示信。失仪被纠,请免送诏狱。畿内征徭繁重,富民规免,他户代之,宜厘正。”章下所司。进兵科右给事中。都督佥事吴安以传奉得官,兰请罢之。时命拨团营军八千人修九门城濠,兰言:“臣顷简营军,诏许专事训练,无复差拨,命下未几,旋复役之,如前诏何。”遂罢遣。迁通政参议。小王子犯大同,命经略紫荆、倒马诸关塞蹊隧可通敌骑者百十所。
  正德三年进左通政。明年冬出理延绥屯田。安化王寘鐇反,兰奏陈十事,中言:“文武官罚米者,鬻产不能偿。朝臣谪戍,刑官妄引新例锻炼成狱,没其家资。校尉遍行边塞,势焰薰灼,人不自保。”刘瑾大恶之,矫旨严责。给事中张瓚、御史汪赐等遂希旨劾兰。瑾方忧边事,置不问。数月,瑾诛,进通政使。俄擢户部右侍郎,督理三边军饷。
  六年,陕西巡抚都御史蓝章以四月寇乱移驻汉中。会河套有警,乃命兰兼管固、靖等处军务。兰上言:“陕西起运粮草,数为大户侵牟,请委官押送。每镇请发内帑银数万,预卖粮草。御史张彧清出田亩,请蠲免子粒,如弘治十八年以前科则。灵州盐课,请照例开中,召商籴粮。军士折色,主者多克减,乞选委邻近有司散给。”从之。
  是年冬,南畿及河南岁侵,命兰往振。未赴而河北贼自宿迁渡河,将逼凤阳。乃命兰以本官巡视庐、凤、滁、和,兼理振济。河南白莲贼赵景隆自称宋王,掠归德,兰遣指挥石坚、知州张思齐等击斩之。九月,贼平。论功赉金币,增俸一级,召还理部事。部无侍郎缺,乃命添注。明年,大同有警,命巡视居庸、龙泉诸关。寻兼督宣、大军饷,进右都御史,总制宣、大、山东军务。令内地皆筑堡,寇至收保如塞下。寇五万骑自万全右卫趋蔚州大掠,又三万骑入平虏南城,以失事停半岁俸。
  十年夏,改督漕运,寻兼巡抚江北。中官刘允取佛乌思藏,道兰境,入谒,辞不见。允需舟五百余艘、役夫万余人,兰驰疏极陈其害。不报。居四年,以事忤兵部尚书王琼,解漕务,专任巡抚。宁王宸濠反,兰移镇瓜州。十五年,迁南京工部尚书。
  世宗即位,御史陈克宅劾兰附江彬。帝以兰素清谨,释勿问。兰遂乞休去。卒,赠太子少保。

《丛兰列传》(《明史》列传第一百八十五卷)(译文)

 丛兰,字廷秀,山东文登人,明孝宗弘治三年考进进士并任命为户科给事中,太监梁芳,陈喜,汪直,韦兴先前 犯罪已被革职驱逐,又暗中回京,谋求复职。丛兰借清宁宫火灾,皇帝正在引咎自责之机会,上奏章陈说当务之急,主要有六件大事,并请求追查不法太监,建议被采纳,这些势力小人未能得逞。不久,丛兰又上奏章说:吏部遵照皇帝的旨意准备重新起用因提正确意见而获罪的众臣,这一举措施始终未能落实,这怎么能向天下人显示朝廷的威信呢因礼仪方面被弹劾受处分的官员请免送诏狱关押,京城近郊百姓负担过重,一些富户反而千方百计逃避,转嫁,应该加以纠正。这个奏章在次得到皇帝的肯定,奏章移交各主管部门,尊旨办理。不久即升迁为兵科右给事中。都督佥事吴安无真才实学,全靠传奉得官,被丛兰弹劾免职,当时曾有命令调拨团营军八千人,修九们城濠,丛兰立即上奏章说:“我刚奉命精简营军,专事训练已固城防,不在承担修筑任务。今又恢复差拨,岂不是与前诏书相抵触。”这个奏章被照准并升迁丛兰为通政参议。当时北方边境,蒙古残部小王子屡次侵犯大同一带边境,皇上又命令丛兰经营规划紫荆,倒马等防隘的防务。到任后他加强边防,堵塞可能受敌骑侵袭,骚扰之偏僻销路及隐蔽的通道百余处,以固边防。正德三年,丛兰晋升为左通政。第二年冬,出任延地区屯田长官时间,正赶上安化王谋反。杂评判过程中,丛兰所上奏章中陈述之事宜都切中要害,正确可行,当时刘瑾专权,文武百官犯小过失,多采取罚米来处置,往往给一清廉官吏造成很大压力,以至变卖家产都不能清偿。朝中大臣犯过失,被贬低到边关服役,一些刑部官员滥引新例,巧立名目,扩大刑罚,达到敲骨吸髓之目的在加一些校蔚杂边塞横行霸道,气焰高涨,弄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给边防带来极大的危害,丛兰即上奏章要求废除这些弊端。这惹起权倾中外,专横跋扈的太监刘瑾的极大愤怒,假传圣旨对丛兰严加斥责,给事中张瓒、御史汪赐等迎合刘瑾之意,联合弹劾丛兰,然而当时边防吃紧,还得依靠丛兰指挥,刘瑾也不敢轻易更换新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数月后,立瑾事败被诛,丛兰又晋升为通政使,接着又升为户部右侍郎,督办三边军饷。正德六年,陕西巡抚都御使蓝章,因为四月发生流寇作乱,为了形式需要要迁到汉中驻守。这时河套地区又有敌情,皇上又命丛兰监管固靖等处防务。丛兰即上奏章建议:“以前从陕西起运之军粮多为大户侵吞,造成不小之损失,请委派专人押送每镇所需粮草。请先拨国库银两预购,以减少中间环节,节省开支。御使张或清查屯田亩数,其多余部分请按弘治十八年以前旧例减免租税。灵州盐税问题,请仍按开中中盐法,结合实际,令商人就地购买粮食以充边储,军士应得军粮按例折成银两发放。为避免主管者从中克扣,谋取私利,请选派邻近官府分散发给实物。”

   这年冬天,京城以南地区及河南省欠收,灾情较重,朝廷令丛兰前往赈灾。尚未赴任,河北又发生流寇贼从宿迁渡淮河进逼凤阳。又命令丛兰以本官名义巡视庐州、凤阳、滁州、和州,兼办赈济工作。河南白莲教首领赵景隆自号宋王,在归德一带大肆抢掠。丛兰派指挥石监=知州张思齐会同讨伐。九月平完,论功赏赐金币,增一级俸禄,召唤京师,回原户部落供职。户部当时无侍郎空缺,皇帝令添注名额赴任。明年(正德七年)大同又有边警,又委派丛兰巡查居庸,龙泉等关隘。不久又兼督宣化、大同等边关军饷并晋升为右都御使,总监宣化、大同、山东军务。他布置关隘内地筑碉堡,敌来可固守,敌退可出击。正巧敌骑兵五万自万全右卫趋向蔚州,大肆抢掠,又有三万骑兵侵入平虏南城,绥猝不及防,以失职停发半年俸禄。正德十年夏,改任漕运总督兼江北巡抚。太监刘允奉旨到乌思藏去活佛,舟经运河,想丛兰所辖地区索要船只五百艘、民工一万人,丛兰对此劳民伤财之举极大愤慨,他立即传谕地方,不得顺其私欲,刘允至淮求见,丛兰辞而闭门不见,并急忙用加急奏章向皇上陈说利弊,要求停止这一祸国殃民之举。但昏庸之正德皇帝却置若罔闻。治理洪灾之官员,主事王銮因得罪太监被捕,丛兰冒极大风险上书拯救之。四年以后,因不顺兵部尚书王琼之私欲遭报复,解除漕运职务,专任巡抚。江西宁王朱宸濠谋反,起兵作乱,丛兰为了防御,移驻瓜州。正德十五年,晋升南京共部尚书。正德皇帝病故,世宗即位,御使陈克宅受奸臣之使,弹劾丛兰依附江彬。新皇帝以丛兰平生清正谨慎,政绩昭然,未予理睬。

  丛兰时感年事已高,为官太难,毅然上书请求退休,经再三挽留才获准,卒赠太子少保。

登州府志记载

丛兰(1456年—1523年),文登人,明代著名的军国重臣,历任户科给事中、兵科右给事中、通政参议、通政使、户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右都御史、漕运总督、江北巡抚、南京工部尚书等职。丛兰一生为官清正,敢言直谏,不畏权贵,嫉恶如仇,老诚谋国,伸张正义,心怀百姓,情系灾民。作为军国重臣,丛兰长期统兵,镇守边关,军功卓著,举朝称颂。据《明史》、《广舆记》载:丛兰先后奉旨“经略紫荆,规划延绥,督理宁夏,巡抚庐凤,总督宣大”并“山西偏头、宁武、雁门”等地军务,“屡膺任使,未偿以艰避,而所至辄有政绩。”丛兰鞠躬尽瘁忠贞报国,他倾尽自己的毕生心血,为大明王朝的江山稳固国泰民安做出了不朽贡献,死后谥赠“太子少保”封号。

金榜题名 步入仕途

  丛兰,字廷秀,号丰山,明景泰七年(1456年)生于文登县城东关文山村。丛公一生操劳国事,位列封疆,官居一品。其祖名实荣,父名春,“俱以公贵,累赠资政大夫、都察院右都御使。”其祖母马氏、孙氏,母刘氏,“俱累赠夫人。”(详见明代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国史总裁费宏撰《南京工部尚书、赠太子少保丛公墓志铭》,以下简称《丛公墓志铭》)
  丛兰吉人天相,生逢奇遇。据传丛公生于清晨,雷声隆隆,大雨如注。喜得贵子,其父乐不可支,雨稍停便到院外大门上挂剑示喜。此时恰有文登知县与文登营总兵早起公干,正持剑在门下避雨。见一大清早便有两位地方大员为一个初生毛孩持剑站岗,两位大人都好生奇异,于是齐随丛春进门观望。见小孩红光满面,生相不凡,两位大人齐夸孩子将来必有出息,当个九品官不成问题。其母一听乐道:“别说九品,就是一品俺也不嫌弃!”谁知丛母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话,却使儿子最终真的成了朝中一品大员。(详见文登学公园《金榜题名》壁刻)
  丛公“生而颖异”,少不贪玩,惟对经书典籍喜爱有加,“甚于嗜炙”。滨海一带买不到书本,“往往手自抄录,夜诵达旦。”历经十数年的寒窗苦读后,丛兰学业大成,遂入省城乡试,得中成化癸卯(1483年)举人。次年又远赴京城参加会试,然时运不济,无缘金榜。丛公性格倔强,京试的失利不仅没能使他受到压抑,反而使他愈加发奋,遂由“都下鬻书,归益加探讨,自天官、三式兵钤、医术、算数之类,靡不究心。”(《丛公墓志铭》)功夫不负有心人,六度寒窗后的弘治三年(1490年),丛公终以自己的满腹才华荣登进士榜,高中三甲第三十八名。经吏部考核,职授户科给事中。丛公从此步入仕途,开始了他建功立业三十余年的宦海生涯。
  从小看老,薄地看苗。丛公少小聪敏,才智过人,他非凡的机辩才能少儿时便展露无遗。据传丛公少时家开豆腐坊,过年时家家户户都请人写门联,其父不想求人,就让儿子凑和着也写幅门联。丛兰也不推辞,他眼珠一转便挥笔写道:“出门敲三梆,天下第一家”,横批:“先斩后奏”。有个读书人看到门联后甚感惊异,就问:“你们是户什么人家,门联口气这么大?”丛兰说:“俺家是卖豆腐的,到处敲梆叫卖,开门最早,难道称不上天下第一家吗?这‘先斩后奏’不就是做豆腐吗?用卤水一斩再奏(做),岂不是‘先斩后奏(做)’吗?”误打误撞,丛兰儿时的一副门联,日后还真使自己成了一位握有生杀大权的朝廷命官。

指斥权奸 声名鹤起

  丛兰入朝为官后,处处以社稷为重,四处巡察,整肃流弊,尽忠职守。其巡察光禄寺时,见有司正在整备皇坛供器,遂上疏弘治皇帝说:“崇尚异教,为先朝遗弊,当亟罢!”宫廷法事遂得遏制。其巡察房山草料场时,发现军中管理混乱,账目不清,即请旨查纠,“多所厘正。”在检阅京城守军时,“与司马(兵部尚书)马公同心协议”,力除旧弊,“务祛宿蠹”,京防为之一振。(详见《丛公墓志铭》)
  丛兰不畏权贵,嫉恶如仇,“指斥权奸无所忌”(旧《登州志》)。虽屡历艰险,仍一如继往,致使梁芳、刘瑾等内侍巨奸亦无所避,朝中邪恶之徒或废或诛,丛兰由此声名鹤起,朝野颂扬。其时太监梁芳、陈喜、汪直、韦兴等后宫宠臣投机钻营,中饱私囊,扰乱朝纲,祸乱宫廷。在朝臣们的弹劾下,众奸虽一度“以罪摈斥”,但在后宫的袒佑下不久“复夤缘还京”,朝臣无可奈何,宫廷一时乌烟瘴气。丛兰忍无可忍,在清宁宫火灾爆发后,即不失时机地“疏陈六事,极论芳等罪,诸人遂废。”(《明史·列传》)与此同时,对朝中邪恶之辈也极尽斥责。疏道:今日之务在“惜畿民,抚边戌,警怠玩,杜贪残。”“奸贪如侍郎林凤辈之未见罢黜,左道如太常卿崔志端之紊乱,旧章皆宜惩处,以顺上天遏恶之命。”(《丛公墓志铭》)林凤、崔志端等遂被罢黜。丛兰由此“寻升兵科右给事中”。
  孝宗(弘治皇帝)时期,内臣当道,乱命不断。当时内宫降旨,将无所建树的代理都指挥吴安提升为都督,对贻误军机的边将姚信予以宽恕,朝臣一时议论纷纷。丛公不肯坐视,即行上疏,力请论处。孝宗照允,二人遭免,朝野称快,“大阅京营”。如此“在谏垣十余年,遇事必言,言必尽中。虽忤旨下狱,志不少挫”。(《广舆记》)弘治十四年(1501年),丛公因政绩卓著升任通政使司右参议,又明年转左参议。
  武宗(正德皇帝)登基后,大太监刘瑾迷惑君王,把持朝政,酷施杖刑,残害朝臣,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致使朝野上下胆战心惊,苦不堪言。为了进一步扩充实力,搜刮钱财,控制军机要塞,“庚午(1510年)之春,逆瑾请遣官,规划边务,兼督粮储。”作为朝中干吏,丛兰被派往延绥督理军务,从此开始了他卫国戍边的军旅生涯。其时刘瑾爪牙借核实边功之名,到处罗织罪名,罚没边官钱粮。如此“命不时下”,“久不克完”,“一岁至再三举行”,致使很多边官纷纷“以罚米赔粮系狱”,很多边民纷纷“以催征逋负逼迫逃窜”,“将家由武举进者,分隶各镇类,愁寂不能聊生”,“其谪戌除名没产者,多出锻炼考察之令”,而“侦事之卒,纷纷四出,所过莫不危惧。”(《丛公墓志铭》)刘瑾的恶行,使大明天下一时危机四伏,终于导致了安化王朱寘鐇叛乱的爆发,而延绥人也“窃议汹汹”,形势非常危急。见朝政如此荒败,民生如此艰难,丛兰怒不可遏,他一边安抚边官百姓,一边上疏“奏陈十事”,痛责刘瑾弊政。疏中言道:“文武官罚米者,鬻产不能偿。朝臣谪戍,刑官妄引新例,锻炼成狱,没其家赀。校尉遍行边塞,势焰薰灼,人不自保。”力劝武宗“宜速改而不容绥者”。武宗批允,“疏至,诏悉行之。”对于丛兰的责伐,“刘瑾大恶之,矫旨严责。”给事中张瓒、御史汪赐等刘瑾奸党,亦“希旨劾兰”,“欲中以祸”,丛兰眼看就要大祸临头。然而此时边关告急,丛兰作为边关主将不易处置,刘瑾只好暂且搁置。所幸“数月,瑾诛”,丛兰方转危为安。丛兰不畏权奸、勇斥弊政、心怀社稷的胆略气节,赢得了朝野上下的一片赞颂,不久便晋升为通政使,“俄擢户部右侍郎,督理三边军饷。”(详见《明史》、《丛公墓志铭》)

经略军务 威震三边

  丛兰的胆略气魄不仅展现在参朝理政上,而且在整军备战、卫国戍边方面也胆识过人,气魄非凡。丛兰入朝为官后不久,即在清理房山草料场、整顿京城防务中表现出非凡的军机处置才能,朝臣无不为之侧目,弘治皇帝由此加封其为兵科右给事中。丛兰从此得以参知军政,襄理军务,由此开始了他卫国戍边二十余年的军旅生涯。
  弘治十五年(1502年),“适北边有警”,已晋升为通政使司左参议的丛兰,遂奉旨“经略紫荆、倒马诸关塞”。(《明史》)由于北地荒芜,防备松懈,丛兰急上眉梢,遂组织军民修筑工事,加强军备,垒堵“可通敌骑”的边塞要隘“数百处”,“复以浮图峡峪岸创起敌楼。”随后“增戍兵,易将领,诸所筹虑,皆百年固守计。”在丛兰的周密安排下,边塞防备大为增强,胡兵望而生畏,不战而逃。紫荆一带从此安宁,久无战事,“边人赖之”。(《丛公墓志铭》)弘治十八年(1505年),丛兰“以内艰(母丧)归,三年终丧还朝,盖正德戊辰(正德三年,1508年)岁也。”其秋,丛兰以军功“升右通政”。
  正德五年(1510年)春,丛兰奉旨前往延绥,负责“规划边务,兼督粮储,清屯地,抽选军丁”等军务。其时权奸当道,朝政紊乱,民不聊生,边备废弛,致使延绥一带危机四伏,不日即爆发“宁夏之变”。为了控制局势,化解危机,丛兰一边安抚边民,一边违逆权奸,请旨废除苛政,边关军民遂得安定,延绥防务亦得加强。丛兰不畏邪恶,不顾祸患,指斥权奸,废除恶政,从而为大明王朝的江山稳固、社稷安定、边备整饬,做出了不朽贡献。鉴于丛兰功绩卓著,正德帝特旨加封其为“通政使”,“未浃旬”(不出十日),又“以三边告乏,升户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奉敕总督宁夏等处粮储。”(《丛公墓志铭》)丛兰由此成为军国重臣、封疆大吏。
  身为军国重臣、封疆大吏,丛兰全心扑在百姓民生上,全心扑在边防建设上。“值岁旱”,田间干枯,禾苗奄奄,百姓心急如焚,齐向丛兰哭诉求救。丛兰“祷于群望”,清冤理狱,追悼亡灵,斋戒敬天,致使境内“鞫冤系释之”,不日“三边皆雨”,稼禾俱兴,百姓开颜,齐聚督府跪谢,丛公由此威加“三边”。
  刘瑾时期,官商勾结,把持盐政,谋取暴利,致使“引利皆归于权右”。“及公来”,整肃军纪,统一政令,统一市贸,严惩不法,从而使臣属“无敢私谒商通,而事乃济。”此后,“诸有补于边储者,皆一一条上行之。”从而使边境市贸井然,物给丰足,百姓乐业,军心大振,边防愈加巩固,胡寇愈加闻风远遁。丛公由此军民爱戴,声望日隆,“威震三边”。
  是年夏,丛兰“又奉敕兼管固、靖(固远、靖远)等处军务。”到任后,“闻山东、河南群盗猖獗,念内地齐民猝遇兵变必不胜供亿之苦,亟疏于朝,请别处军饷,以纾民急。”丛兰的奏议得到了武宗(正德皇帝)的恩准,从而使饱受盗匪劫难的山东、河南百姓,避免了再次遭受征缴巨额军资之苦。

杀敌立功 举朝欢庆

  丛兰为人沉稳,富有谋略,致力军备,屡建奇功。正德六年(1511年)间,中都一带盗匪群起,“兵荒相仍”,官军守将纷纷败北,满朝文武惶惶不安。危难之际,群臣举贤,首推丛公,正德帝遂“亟召公巡抚庐、凤、滁、和”等地。丛公到后,一边广施仁政,广济灾民,安定地方,一边加强军备,步步为营,对敌展开部署。正德七年(1512年)春,丛公率兵抵达凤阳,此时“贼已压境”,丛公遂“督吏士防遏沿河诸渡口”,准备迎战。顷刻,“警报至”,丛公即“躬擐甲胄,身先士卒,奔走邀击。”在丛公冲锋陷阵的激励下,将士人人奋勇,个个用命,直杀得天昏地暗。经过数度激战,贼寇渐渐不支,不久便全军溃败,狼狈逃窜。此役共“俘斩三千余人,溺而死者数万,赈济所全活者又二万六千八百余口,抚释协从男、妇六百人。”捷报传至京城后,举朝欢庆,正德帝遂“赐敕奖励,赉以金帛。”等到秋天九月班师回朝时,当地“老稚攀留满车,下为立生祠。”王师凯旋后,正德帝出宫相迎,“还朝论功,又升一级,荫一子,为太学诸生,加赐金帛羊酒。”同时召集满朝文武“宴于礼部”,大肆庆贺。(详见《丛公墓志铭》)
  正德八年(1513年)冬,蒙古“小王子”(即蒙古大王,原称蒙古可汗)率军大举南侵,“联营境外数十万”。蒙军压境,边关危急,丛公即“奉敕巡视西路诸关,兼督宣、大(宣化、大同)军饷。”正德九年(1514年)春,武宗又加封丛兰为“右都御史”,并敕命其“总制宣、大并山西偏头、宁武、雁门等关军务。”丛兰从而成为统兵抗敌、节制边关五路兵马的总督帅。丛兰临危受命,手握重兵,深感责任重大,深恐有负圣命,即上疏请辞帅印,分减兵权,武宗不允。丛兰又再次上疏请辞,武宗又“再辞不允”。丛兰于是奉领帅印,“乃行至边”。时边关“武备不修,封守不慎”,致使蒙军频频“深入宣、大暨关南”,“虏我人民,驱略我牧畜,蹂践我禾稼。”(明代山西布政司右参议王崇文《凯捷归朝诗序》)丛兰来到边关后,即四处巡视,查勘敌情,整修军备,“相地设险”,并“令内地军民各筑堡入保,亦如塞下。”在整饬边备的同时,丛兰还“严号令,明赏罚”,从严治军,从而使边关将士“亦各奋励”,“敌忾御侮”。在丛兰的精心治理下,边关各镇一时众志成城固若金汤。为了消灭蒙军的有生力量,彻底根除边患,丛兰坚壁清野,固守不出,一再示弱。在丛兰骄敌深入之计下,蒙军不可一世,疯狂入侵,“一再深入”。见战机已现,丛公奋然谓诸将曰:“贼志骄矣,取威服远,机不可失也!”遂“自厉锐擐坚”,一马当先,“驻阳和以当其冲”。又“分部诸将各城,或遮其前,或邀其后,或防南山诸关,以遏其深入之谋;或截北塞诸隘,以制其奔归之路。复悬赏乡村,共成犄角势。”(《凯捷归朝诗序》)在丛兰的督阵指挥下,边关将士一拥而出,“东西奋击”,直杀得敌军丢盔卸甲、人仰马翻,很快便溃不成军。见大势已去,敌酋小王子“不敢散掠久留”,忙率残部“宵夜遁去。”可丛兰早有部署,他“分部诸将十七人,伏兵要害,遣谍者往来传报”,随时准备消灭逃窜之敌。当残敌逃“至北塞,又为我军乘高据险邀击前后,歼者不可胜计。其虏酋所谓‘小王子’,亦断右臂而走,营中痛哭声昼夜不绝。”此役战果辉煌,为“数十年来,虏之挫衄未有若斯之甚者也。”自此后,北寇胆寒,“不敢复南牧矣。”(《凯捷归朝诗序》)捷报传至京城,“天颜喜甚”,“复赐敕奖励”。“然坐与监军不合,其功竟为所攘。”
  正德十四年(1519年),宁王朱宸濠(朱元璋五世孙,封地南昌)起兵反叛,时为江北巡抚的丛兰,即请命移镇瓜州(今江苏江都一带),“率兵御之”。在丛公的统率指挥下,江都军民密切协作,严加防备,不久便“擒伪谍数百”,从而使叛军孤立无援,惶惶不知所向,经过一年多的围剿,终被消灭殆尽。丛公由此又为自己的军旅生涯平添了一抹浓彩。(详见《丛公墓志铭》)

位居督抚 正气长存

  正德十年(1515年)闰四月,丛兰奉旨还朝,“命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诸郡。”漕运为古时盐铁粮秣转运的命脉所在,关系到京都供应、军备保障和社稷安定等问题,所以历朝历代对此都非常重视。丛兰受命后不敢怠慢,即全身心地投入到漕运的勘查和整治之中。他“蒐(音sou,通“搜”)剔宿弊”,惩治贪恶,革新陈规,“改立条约”,疏浚河道,改善河工,呕心沥血,不遗余力,从而使漕运面貌大为改观。为了总结漕务,启示世人,他还“著《漕运录》行于时”,从而为后世的漕运发展,留下了宝贵的资料。
  丛兰身居督抚,位高权重,商贾环绕,馈赠不绝,但他不为所动,始终洁身自好,居尘不染。作为督抚重臣,丛兰处处以江山社稷为重,处处以百姓民生为重,为此他不惜触犯皇室,毅然上疏毁佛,为民请命。正德十二年(1517年),宫廷为行佛事,拟遣中官(太监)刘允,征调舟船“五百余艘,役夫万余人”(《明史》),以迎取西藏活佛乌斯藏。奉诏后,刘允便“以迎佛使”为由,“诛求百计”,巧取豪夺,沿途百姓随即陷入官府的层层盘剥之中。丛兰对此恼恨不已,他一边“豫檄有司”,传令部属,“毋徇所欲”,一边上疏宫廷,斥责“佛老无益”,扰乱民生,恳请止行。刘允不知就里,“至淮谒入”,督办所需,然而丛公却辞而不见,致使刘允迟迟不能成行。不日“乞还”旨下,“允勿遣”,沿途百姓从而免遭了一场盘剥劳役之苦。
  漕运为巨利所在,朝中权贵为谋取暴利,纷纷“以私贷诉赏”,丛兰严守纲纪,“皆置不问”,由此罪及权贵,他们“相与毁之”,从而使丛兰“遂罢都漕,专理巡抚。”丛兰虽遭贬谪,但他依然刚正不阿,情系百姓,一心为民。“值岁饥,民多流亡”,丛公焦急万分,夜不能寐,遂上疏“奏截漕粟数万石,益以仓储赈之,所全活者视昔加两倍有奇。”(《丛公墓志铭》)狱中有些出逃的无辜百姓,丛公查明情由,也都“乞并释其无罪”,允其回家团聚,“以笃亲亲”。守备邱德,“以贪虐扰人”,丛公即下令“禁之”,“德少戢”,众臣属从此亦不敢恣意妄为。
  丛兰忠正廉明,不事逢迎,一生正气长存。正德十四年(1519年),“武宗之南狩也,至境上见公。”皇帝出巡,各地督抚往往不胜惶恐,无不忙前跑后以显其忠,无不尽献所产以示其诚,无不贿赂左右以求其援。因此,“递顿宴设”、“侈费求媚”,便为时政所趋。然而此次武宗南巡,丛兰“惟金酒卮一事,余皆瓷漆,进献物视他郡仅十之一二。”(《丛公墓志铭》)
  丛兰为人侠义,崇爱忠良,敢言善谏。因谏言获罪者,丛兰无不舍身援救。“中官何文鼎,以直言得罪”,丛兰纠集言官“合台谏救之”,以至于“忤旨下狱”,然“其志未尝少挫焉”。水曹主事王銮,“忤近侍下狱”,丛公“奏论数百言,遂贳(音shi,赦免)銮罪,人以为有回天之力。”(详见《丛公墓志铭》、旧《登州志》)

激流勇退 流芳后世

  在三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中,丛兰以其忠贞的节操、无私的奉献、杰出的功勋,赢得了朝野上下的一片赞誉,赢得了正德皇帝的高度信任,即使宠臣江彬“数有谗言”,亦不能对丛公产生丝毫影响。为了表彰功臣,正德十五年(1520年),丛兰又“以六年考满进阶资德大夫,勋正治上卿。”其冬,又“升南京工部尚书”,官居一品。长期的军国生涯,使丛兰心力交瘁,不胜烦劳,再加上人至晚年,思乡之情悠然而生。因此在得知皇上加封的喜报后,即产生了归隐的念头,不待叛军剿灭便“已决退休之计”。嘉靖元年(1522年),“上继大统,方任耆旧”,丛公“三疏请老”,世宗(嘉靖皇帝)皆“不允”。是年冬,反臣宁王“以濠平复”,丛兰又因剿叛之功“升俸一级”。平叛结束后,丛兰又“屡疏”归退,“上察其诚,乃允休”。
  为了褒奖功臣,丛兰归休后,世宗特旨沿途驿站程程迎送,“令有司岁给禄米三十六石,舆隶(轿夫)四人,以为常近。”(《文登县志·优老堂记》)时大臣告老还乡“虽间被恩”,但“未有如是之盛者也。”为了彰显皇帝“优抚老臣”之德,地方仕绅特为丛兰所居堂院,取名为“优老堂”。尽管君王优待有加,但连年的国事烦扰仍使丛兰积劳成疾,“逾年而公不起”,嘉靖二年(1523年)二月二十六日,即溘然长逝,“享寿六十有八”。
  丛兰为明代赫赫有名的谏臣。其长期整治边务,治理漕运,深知民间疾苦,先后上疏383篇,使无数百姓减轻徭役,使众多灾民得以赈济。所疏择其要者111篇,辑成《丰山奏议》,被后人刊印行世。另著有《经略录》、《漕运录》,以供后人参鉴。
  对于丛兰不恋权位、功成身退的高贵品质,满朝文武一片赞誉,“士论高之”,世宗亦“赐敕褒谕,且有月廪岁夫之给。”世宗在给丛兰的“诰命”圣旨中写道:“故致仕南京工部尚书丛兰,才猷敏达,行履刚方。早发迹于贤科,首蜚英于司谏。银台晋秩,屡摅经画之谋,户侍升华,兼领巡抚之寄。边陲总制,夷虏畏威。漕运专权,军民感惠。迨勋庸之茂著;属资望之弥深。爰因廷荐之公;遂正冬卿之位。实司留务,益励操持,官历两京,禄增一品。雅俗方资其镇定,高情每切于归休,恳陈解于组之章,获遂明农之志,玺书示宠,昼锦增辉。宜逸老之 遗,胡讣音之奄至,载颁恤典,用表殊恩,特赐太子少保,锡之诰命。于戏!位联八座,志无负于平生,秩亚三孤,名永昭于奕世。英灵不昧,涣渥其承。”
  明代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国史总裁费宏,在给丛兰撰写的《南京工部尚书、赠太子少保丛公墓志铭》中写道:“南京工部尚书既捐馆舍,上闻讣震悼,赠公太子少保,赐二祭,命有司为营葬事……公气度宏伟,才识英敏,所学期于经世,而言论足以发之。自筮仕以来,屡将使指经营四方,未尝以艰险避,威名在边塞,利泽在生民,功业在国家,可谓一代之名卿、才大夫矣。而孝弟笃于家庭,信谊厚于交友;俭约廉慎,终始不易。又人所难及者,于铭允宜。铭曰:‘士类能言,用则或违,或优于易,剧乃弗宜。充位苟禄,何裨于时?于丰山翁,挟负实奇,才任应变,事察其几。昆吾之剑,切玉如泥,大宛之骥, 云而驰。近之省闼,远之边陲,惟所任使,不计险夷。民苦盗警,我脱其危,民苦岁祲,我恤其饥。聚望攸属,天子依毗,烈烈勋名,弗愧常彝,勒之幽宫,爰永其垂。”
  嘉靖皇帝的“诰命”圣旨,吏部尚书费宏的《墓志铭》,高度评价了丛兰的一生。丛兰为“文登四君子”之一,死后入祀“乡贤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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