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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老黄牛”——记国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高级工程师丛 凯
2007-09-01 15:28:40

他11次参加中国南极考察队,创造了中国南极考察史上的一个新记录。

  他对机械加工、电气电子、热力、数学等各专业无所不通,能熟练驾驭英、俄两国语言,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复合型人才。

  他先后立大功一次、三等功一次,被喻为——

“南极老黄牛”
——记国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高级工程师丛 凯

本报 记者李青滨 付 宁

  自1984年至今,我国已组织了21次大规模的南极科学考察活动,全国累计已有数千人次参加过南极考察活动。然而有多少人知道,20年多来,中国登上南极大陆次数最多的人居然是一位默默无闻的青岛人,他就是国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共产党员、高级工程师丛凯。

  这位貌不惊人、年近花甲的老专家,先后11次参加中国南极考察队,其中两次在南极越冬,创造了中国南极考察史上的一个新记录。丛凯凭借着他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勤奋好学精神,对机械加工、电气电子、热力理论、高等数学等各方面专业无所不通,还能熟练驾驭英、俄两国语言,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复合型人才。更可贵的是他热爱南极事业,对工作那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实干精神,这使他已成为南极考察不可或缺的后勤技术专家。

考察站后勤工程的有心人

  南极是地球上气候最恶劣的地区之一,也是世界上气温最低的地区。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国先后在南极建设了“长城站”和“中山站”两座科学考察站。1987年,南极考察工作需要一名能在南极这种高寒地区特殊环境下随时解决后勤工程技术方面难题的人才。南极工作选择了丛凯,丛凯也由此与南极事业结下不解之缘。

  由于南极的特殊地理环境,建站初期建成的站区供水设施无法适应南极环境的特殊要求,很难保证长年供水。丛凯初上南极便遇到供水问题:站区供水的管道为了防冻,平时要不停地依靠供电加热。但因热胀冷缩作用管道极易破裂,气候寒冷维修又困难,这成为考察站的一个难题。面对难题,丛凯反复琢磨后,采用了非常规方法,利用发电机热循环水为饮用水水管加热,使水管保持恒温而不结冰。为了充分利用余热,减少能耗,他娴熟地运用高等数学进行复杂运算,得出了最佳方案,并运用到实践中。这样既解决了管道防冻问题又不浪费能源。同样为南极站区供水问题所困扰的附近韩国、乌拉圭、智利等国家考察站得知后,纷纷前来学习中国站的这一做法。从凯的方法走向了“世界”。

  在南极,有时出现的问题是平时所想像不到的。尽管南极是冰雪世界、全球最大的淡水储存基地,但在南极冬季里,各国考察站都为站区用水担忧。因为用于从湖里抽水用的水管引桥,经常因气温太低被湖里结冰产生的力拉断,直接影响到科考队员的正常生活用水。丛凯深深感到冬季在高寒地区用水不便所带来的后果。于是,经多次研究、试验,他果断地撤掉庞大的引桥,而将抽水管进行保温并卧贴地面插入水中,把抽上来的水利用发电机循环热水将其加热提高温度,形成一个不结冰的水套,然后再用水管往回抽化冻的水,这一招果然行之有效。从而独创出“寒冷地区无引桥不倒翁自暖取水系统”,这一系统至今仍在使用。

  众所周知,在南极开展考察活动费用很大。世界上有26个国家在南极建科考站,多数是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的发达国家,投入的用费相当可观。仅就不可缺少的能源供应一项,据说美国科考站在南极发一度电的成本就是国内的几十倍。南极有丰富的风力资源。有资料表明:南极的风力,因地而异。东南极洲的恩德比地沿海到阿黛利地沿岸一带的风力最强,风速可达40米/秒~50米/秒。在南极的法国迪维尔站曾观测到风速达100米/秒的飓风,其风力相当于12级台风的3倍,这是迄今为止世界上记录到的最大风速。在南极曾有把一名日本科考队员瞬间刮得无影无踪,7年后才找到尸体的记载。如果能利用风力发电当然是件好事。科学技术发达的美国、德国与澳大利亚科考站曾专门研究过借助风力发电,但终因存储电能的庞大蓄电池组成本太高而未能实现。丛凯感到国家用在南极站的经费来之不易,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他一心想要利用当地得天独厚自然优势,获取清洁能源,如风能和太阳能。可风能发电后不能存储,他便研究利用风能发的电搞室内地板式采暖。这样室外风越大则发电越足、房间越暖和。试验后获得成功,为南极考察站利用风能闯出了一条新路,同时也为南极的环保工作作出了实实在在的贡献。

  在丛凯的技术档案中有这样的记载:1990年完成了南极长城站废水、废物处理工程,1992年完成了中山站废物废水处理工程,1996年完成了南极中山站废物废水处理工程,1998年完成中山站余热利用工程和自暖取水工程,2001年完成长城站余热利用工程和自暖取水工程的设计,2003年完成了中山站锅炉房、地板采暖设计与施工。更令中国南极考察队员自豪的是:在南极洲众多国家的科考站只有中国南极“中山站”的每个宿舍都满足了队员热水洗澡的需求。

艰苦危险工作率先垂范的人

  中国南极“中山站”位于东南极大陆拉斯曼丘陵边缘,是我国进行南极冰盖考察的大本营。由于南极“中山站”地处高纬度地区,站区附近的海域常年被冰山和浮冰所围困,考察船运送货物时常因此而受阻。在此情况下,向中山站运送物资,一是要等站区附近有西风时,使冰山和浮冰随西风漂移,形成可供小艇行驶的水域,利用小艇来转运。二是利用机械工具在冰上运输。要知道,在冰山林立、不到2米厚的冰海上和岸边凹凸不平的丘陵上利用车辆运输,不但十分困难,而且非常危险,搞不好就会造成车毁人亡的后果。

  在采用冰上运输货物的战斗中,非专业司机的丛凯居然能熟练驾驶十几吨重的履带车拖拽大型雪橇行走在岸边起伏不平的山冈上。上坡可用履带车牵引装满货物的雪橇,但下坡却非常危险,因雪橇没有刹车装置,全凭惯性向坡下冲去,方向、时机稍有偏差,满载物资的雪橇就可能与拖车相撞,或者翻倒,出现不可想像的后果。为此,丛凯提出了前拉后拽的方案:装满货物的雪橇在上下山冈时,前面一台车用钢丝绳拖拽雪橇,后面一台车用钢丝绳向后拉着雪橇,以确保人、车、物的安全。遇到坡前坡后两个驾驶员相互看不见时,丛凯就用步话机沟通指挥,虽然非常艰难,但每次都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2002年春节期间,中国第18次南极考察队在中山站进行了首次冰海上卸运物资。为赶时间,队员们连续6天6夜不停地连续作战。丛凯拼命工作,他每天开车达18~20个小时。

  由于人手少,倒不开班,同时他又不放心,他有时干脆不睡觉,下一班接着干。实在太困了,仅靠装卸车时的十几分钟时间小睡片刻。在处处充满危险的南极冰面上驾车运货,需要胆魄和技术。一次,他驾驶着履带车拉着雪橇通过用木板搭在浮冰上的“桥”时,由于浮冰承受不了数吨履带车的重量,突然在瞬间开始下沉。他顾不上许多,猛踩油门将车冲出正在下沉的浮冰。在场队员先是惊叫,后又欢呼起来。要知道,冰下就是近百米深的海水,假如车滑下海里,是很难逃生的。上世纪50年代,前苏联曾有一位机械师驾驶推土机不慎掉入海中,没能逃生,现在俄罗斯“和平站”墓地最大的墓碑就是纪念这位机械师的。

  还有一次他独自驾驶推土机和拖车从科考站去俄罗斯临时机场送油,连人带车一起掉入被大雪覆盖的斜冰坡边,此刻天上横吹大雪,能见度极差,雪地附近又没人救助,更无法自救。随身携带的步话机因地处洼地、与中山站形成死角,无法与站上联络。这时,在极其寒冷的雪窝里等待死神的他用不同语言通过步话机呼叫,没想到竟与俄罗斯科考站呼叫成功而得到救助,懂俄语的他捡回了一条命。

  丛凯是“老南极”,经验丰富。在南极每当遇到有关问题,考察队的领导都喜欢与丛凯一起研究解决的方案。而丛凯总是能够提出很多好的主意和方案供领导参考,并亲自付诸实施。2002年春节前,“雪龙”号考察船受到冰山和海冰困扰,离中山站岸边还有几十公里,无法靠岸卸运物资。为了寻找一条使“雪龙”号考察船易于卸运物资的途径和地点,考察队决定派一个熟悉中山站附近情况的人探路。丛凯主动请战,承担危险的探路任务。没想到,“老南极”在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无数座冰山中迷了路。随身带的定位仪竟在严寒中停止了工作,茫茫冰海中他迷失了方向。更可怕的是,他独身出门竟未带上干粮,饥寒交迫的他只好以雪充饥。此时此刻他真正领悟到死神的威胁。抱着一丝希望,他把GPS定位仪塞在棉衣里暖和很长时间后,才得到微弱的显示,可又因冰山遮挡造成死角无法测得方向。这一夜他不知走了多少路,迷失方向、寒冷和饥饿使他几乎绝望。经过一整夜的努力,第二天上午已处在虚脱状态的他终于找到了“雪龙”号船,此刻的他悲喜交加。

  经历这么多危险,当记者问丛凯当时是怎么想的?他感慨万分、毫不隐讳:“非常害怕!不过,只要是我的工作,也就顾不上想了。”

南极“净土”的环保使者

  为了保护南极这地球上最后一块“净土”,搞好考察站区环境保护是每一个考察队员的职责和义务。丛凯从2000年起就参加了“中国、俄罗斯、澳大利亚三国联合的环保行动”。主要工作是清除三国考察站所在的南极拉斯曼丘陵地区的各类生活垃圾、站上污染的油迹并进行物品的重新整齐堆放。丛凯干这项工作特别卖力:不仅制定环保方案、亲自动手清理垃圾、还琢磨研究环保能源。他亲自操作焚烧炉处理垃圾、清理考察站内外的油渍、把所有的油罐做了检查并加固了接头,这一切忙得他不亦乐乎。三国联合搞环保要经常沟通,随时相互检查。俄罗斯联络员英语不好,澳大利亚联络员又不懂俄语,既会俄语又懂英语的他担当起两国人的翻译,唱起了“主角”。于是在南极中山站,丛凯有了个绰号,叫“三通”。

  中山站环保工作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当然,这里面也有丛凯的一份功劳。丛凯在南极治理站区环境、采用新技术能源减轻了环境污染所做出的努力,得到国外南极环境专家的好评和肯定。因为他热衷环保事业,国际组织还授予他两个头衔:国际南极能源管理工作组中方技术专家代表和中国南极环境保护专家组成员。

在家里是不称职的丈夫

  走进丛凯的家令人感到震惊,一个小院、几间昏暗的破旧小房屋几乎成了试验场所:堆满书籍、资料和电脑,仅留有狭小走道的内外小房间就是他的书房和卧室;一间搭建简陋的、用来堆积各类材料的库房。有趣的是,他的这套住宅配备双卫生间,只不过比较“豪华”的那间是南极处理粪便的试验厕所,没下水;自家使用的卫生间配有通风管道,兼作“零排放污水处理装置”试验室。据丛凯说,是引进国外南极站区新技术改进的,来自于飞驰行进的火车风化处理粪便污水的原理;简陋的会客室也成为他的试验室:一台电脑连着十余只显示红字的数字电表,另一头连着房顶为南极站制作的太阳能热水器上。这所谓的一套房屋总面积不过五六十平方米,除一间有一个向南的小窗外,其他房间采光极差,甚至大白天也要开灯。

  曾有两位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南极专家先后拜访过这里,他们感到很惊讶也很敬佩:这样的环境还能住人。曾在纺织企业做检验员的丛凯夫人苦笑地告诉记者:“现在谁还住这样的房屋,真不好意思让人进门,怪丢人的!”这套房屋里除了电脑处理系统外,配备的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破旧家具。让人不可想像的是,这简陋的环境竟满足了他做南极项目试验的要求。

  事业、家庭对丛凯来说犹如熊掌和鱼翅不可兼得。丛凯连续8年赴南极期间,孩子在新西兰上学,妻子8个春节一人独过。丈夫是水电暖专家,可家里的暖气因管道水垢太厚水流不通畅,室内最高温度仅有十二三摄氏度;房屋年久失修,一下雨屋里就到处漏雨。平时丈夫做试验经常爬房顶,却没空堵漏房。好容易去年丈夫在家过了一个春节,年三十“春节晚会”开始后妻子到书房叫他,因经常一天只有五六个小时睡眠的他早已进入梦乡。大年初二的清晨,丛凯又冒着大雪在院子里干起他的南极“太阳能工程”。妻子拿他没办法,她能理解,一是南极的各项任务来的都很急,容不得拖延一点时间;二是经费紧张,他没钱雇人。在他的桌子上可以看到很多来自南极的传真和邮件,都是询问丛凯中国南极两站水、电、暖等有关技术问题以及各种计划任务报告书等。对此,妻子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奈的生活,她苦笑着说,丈夫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只能由着他吧!

  多年以来,由于丛凯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踏踏实实,被南极队友们亲切地称为“南极老黄牛”。曾作为考察船船长和领队而9次赴南极、现国家海洋局极地考察办公室党委书记魏文良,提起丛凯来更是赞佩有加,他说:“丛凯是一位老南极工作者。他不但业务精湛,为人也是我们的楷模。他为南极事业的奋斗精神,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同样,丛凯在南极的工作和贡献是多方面的,他用英文在美国《地理杂志》和德国《极地杂志》上发表有关南极后勤技术保障方面的论文4篇。由于他在南极与各国考察站多年的合作而建立了友好的合作关系,俄罗斯科考站要对他的贡献进行奖励。当问到他有多年前存下的前苏联的“列宁勋章”和现在的“俄罗斯勋章”可供他选择时,丛凯说,我是共产党员,还是要“列宁勋章”吧。当然,祖国和人民也给了他很高的荣誉。几年来,国家海洋局先后为他记大功一次、三等功一次,还被授予国家海洋局系统新长征突击手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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